昨天上飛碟聯播網生活同樂會談離婚後如何把對孩子的傷害降到最低。馬上就有幾位網友私訊我,描述了他們的故事,說了他們如何的被伴侶背叛,淨身出戶,什麼都不會就被丟到街上學著自己活下去的那個恨,問我怎樣做對孩子最好。
回覆私訊時我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覺得無論提供什麼建議,對方就是一直說好難。
譬如有人抱怨去前伴侶那邊,前伴侶都給孩子亂吃,忘了給孩子吃藥、沒刷牙,還說壞話。我提供的意見是這個世界上有各式各樣的人,你的孩子長大以後到外面工作,有的場域就是亂七八糟,得靠自律才能生存。剛好你的前伴侶亂七八糟,可以趁這個機會訓練孩子自律。
奇怪的是,無論我說什麼,問問題的人就是要討論怎麼讓前伴侶不要繼續亂七八糟的帶孩子,問說有沒有辦法讓他好好給孩子吃藥、刷牙、說我好話,彷彿有一堵牆堵在那裡,讓他們看不到山不轉可以路轉。
後來我看清楚那堵牆是什麼了,是怨念。
於是我停下來了,很單純的同理和安慰,省下回答他們問題所需要的打字一千字。
我心裡浮現的圖像是:她們穿上了某太太的外衣,即使某太太這件外衣穿起來不怎麼舒適,—穿著它有時候時候被嫌棄,有被稱讚,有時候覺得太熱,有時候覺得太冷,有時候又覺得太醜了。但無論如何,也都穿那麼多年了。
如同我在「我們,相伴不相絆」一書中所說的「我們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時,就是光溜溜的一個人,根本沒有任何的外衣,是後來才披上兒女的外衣、學生的外衣、配偶的外衣、職業的外衣。穿太久了,外衣和皮膚黏在一起,才會誤以為外衣就是我,而我就是外衣」,離婚共親職之所以那麼難是因為自己的皮膚已經和這件外衣黏膠合在一起了,於是脱得血肉模糊,鮮血淋漓,怨念橫生,怎麼樣也不願意和那個讓自己痛不欲生的人再合作做任何的事情了。
這讓我想起我為什麼會開始探討情緒,學習正念。我唸社工的時候其實已經學過很多的諮商理論與技術和人際相關理論。但是很奇妙的發現,當一個人無論他多聰明、話術有多厲害厲害,只要他的情緒過不去,都沒用。
說到底,要解決任何人際的衝突,光是解決事情是沒用的,最重要的還是情緒那一關。而要能夠解決情緒的那一關,就要靠平常各式各樣功夫的鍛鍊,包括認清楚人世間的無常、超越二分法的認知觀點、修身養性保持狀態良好、經濟與心理獨立等。
平常保養好,即使大風大浪來襲,自己也因為是一艘大船,而受到的衝擊不至於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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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葉珍的《我們,相伴不相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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